日常熬夜

The brightest star in the night 2

退伍軍人Steve X年輕教授Tony






地雷在不遠處炸開,土噴掦在空中,他肩上扛著他們隊的一個小兵,他能感受到他的生命正在流逝,没有醫官他們將會失去他,另一個隊友試圖突圍,卻誤踩地雷被炸成碎片,鮮紅色和土黃色充斥在他視線裡,他没有辨法停下來拾起隊友的狗牌,他的家人將再也見不到他,除了一塊冰冷的勳章,放在精緻的天鵝絨布上。

他將肩上的人交給後面的隊友,並命令他們待在壕溝裏,他扛起迫擊砲,拋下鋼盔,閃躲過遠方敵對堡壘射過來的子彈。他得衝到迫擊砲的射擊範圍內,然後阻止敵方的火力攻擊,這樣他們才能撐到後援部隊抵達。他匍匐在地上,艱難的架設迫擊砲,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夢境一直在重演,在他扣下扳機後,因為閃避不及被敵方的子彈射中胸口。

一陣熟悉的劇痛傳來,他開始呼吸困難,離奇的是他這次並沒有陷入黑暗,一雙焦糖色的大眼取代以往遮蔽視線的猩紅色,沒有Bucky焦急的綠色眼瞳,只有那雙蜜色的大眼,閃爍著生命的光彩。

他站在空無一人的酒吧,昏暗的酒吧一角突然亮起聚光燈,他看見Tony扶著麥克風架,眼神專注的看著他,他的唇幾乎貼著麥可風,就像在吻麥克風似的。

Steve發現他穿著筆挺的軍禮服,腳下是閃亮的皮鞋,他邁開步伐朝前走去,卻覺得無論如何無法靠近Tony,他最終跑了起來,在他衝向角落時酒吧又恢復一片黑暗,接著地板突然消失他向下墜落。

Steve睜開雙眼看著天花板,盯著燈泡看,他用力的深呼吸,就像他每一次從惡夢中驚醒後,他瞪著燈一邊消化新的夢境。

這是他見到Tony 以來第一次他出現在他夢裡,並打斷了他最恐懼的一段經歷。

他躺在床上一會兒,轉頭看了一下擺在床頭的鬧鐘,凌晨五點,Steve掀開被子下床,他摸到衣櫃邊,拉開櫃子套上排汗衫,拿出一球襪子,朝門口走去。

太陽還未完全升起,Steve 看了看還有些暗的天空,走到對面的校園,沿著人行道跑起來。

他沒有記跑了幾圈或多遠,他只是一直加速,不斷的前進直到夢境帶給他的顫慄被拋在腦後,他不知道在跑了第幾圈,天色已經全亮了,在經過小咖啡舖時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Tony靠在吧台邊,穿著有些髒污的T-shirt ,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他,在Steve回頭和他對視的時候朝他揮了揮手。

金髮大兵遲疑了一下,朝著棕髮小個子青年走去。

「早啊!Doritos !」Tony揚起手和Steve打招呼。

「呃,Doritos ?」Steve對於Tony的稱呼有些困惑。

「對,Doritos 。」Tony說這對著金髮男人畫了一個倒三角「Doritos ,大兵。」

「我......你怎麼?」Steve有些驚訝,他不過見過Tony幾面,也沒說上話,他卻猜出來他的職業。

「拜託,你還掛著狗牌呢!」棕髮青年翻了個白眼,和小舖的老闆打個手勢,光頭老闆從冰箱裡拿出一瓶運動飲料拋給Steve,他反應迅速的接住飲料,正準備掏錢。

Tony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搖了搖,「算我請你了,阿富汗?」說著又灌了一口咖啡。

「是的......」Steve說,在Tony期盼的眼神中扭開運動飲料喝了一口。

「所以你剛搬來?以前沒見過你。」棕髮青年又喝了一口咖啡,並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個好似貓咪被撓耳朵的表情。

Steve瞥了Tony一眼就別開頭,沒敢在看著他,那表情實在太可愛了,即便他現在看著有些狼狽,但仍然不減其魅力,依舊耀眼四射。

「兩週前搬來的。」金髮大兵說,拇指摩挲著保特瓶口,他緊張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做這種動作,「大學生?」Steve問到。

「不,」Tony仰起頭露出一抹微笑,「大學教授。」

「可是你看起來很年輕!」這讓他很驚訝,Tony看起來不過20歲上下,看著很像大學生。

「我19歲就拿到雙碩士學位,沒地方去就留在這裏,雖然有時候學生挺蠢的,但還能進行研究,這工作算不錯。」Tony聳肩說到,抬手喝完最後幾口咖啡。

「我只有美術學士學位,畢業後決定從軍。」Steve快速的說道,至今他仍然不後悔當初的決定,雖然跟他想的不太一樣,他還是慶幸自己為國家服務。

Tony棕色的大眼睛瞪著Steve,顯然很驚訝他的專業是美術「所以你那天是在畫素描,好的,健美先生和藝術生。」

吵雜的音樂響起,主唱聲嘶力竭的吼著,Tony像被電擊似的站直身子,從屁股的口袋掏出手機,看見來電名稱後翻了個白眼,按下接聽鍵。

「以防你忘記,Fury 特地請我打電話提醒你要來開晨會。你在哪?」電話那頭傳來他好脾氣的同事Bruce的聲音。

「老Tom的小舖子,今天的第一杯咖啡,獨眼又壓榨你了嗎?Bruce老好人。」Tony拖長了調子說,在提到獨眼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

「事實上,是壓搾你,他讓我提醒你,如果你還需要那筆實驗計畫資金,最好這陣子都乖乖出席晨會。」Bruce說,聲音透著一絲笑意,每當Tony和Fury鬥上的時候總有些有趣的事。

「Fuck!」Tony呻吟「天殺的晨會,有夠浪費人生。」

「所以我想你會準時出席?」Bruce說聲音透著愉悅的心情,隔著手機有點不真切,他腹黑的科學好兄弟,一定從Fury那裡得到了什麼好處。

「會,7:00二樓對嗎?」Tony有氣無力的說著「真不敢相信你竟然為了實驗計畫幫助獨眼壓榨我。」棕髮青年抱怨。

電話那頭傳來好博士的輕笑,「算我欠你一次,你知道我等那項計畫通過很久了,20分鐘後見,別遲到。」

「好吧,待會見。」Tony訕訕地掛掉電話,「老Tom我還需要一杯雙倍濃縮。天,Fury 真是太會壓榨人了。」棕髮青年朝著舖子裡看報紙的老闆哀嚎。

「少喝點咖啡小Stark。」老人折起報紙看了Tony一眼,站起身拿起咖啡機把手開始填壓咖啡粉。

Tony轉過頭就看見Steve用不贊同的表情盯著他,棕色的大眼翻了翻說「嘿,我今天要上到5:30呢大個子,別那樣盯著我了。你有手機嗎?改天帶你去附近逛逛。」說著對著金髮大兵眨眼。

「呃,」Steve想一會兒,想起他沒把手機帶出門,「抱歉,我沒帶出門。」

「Come on 號碼給我大兵。」Tony不知道從哪翻出一支奇異筆,咬著筆蓋,正在先前用過的咖啡杯上寫下一串數字。

「07389170706。」在Tony的催促下Steve反射性的快速背出電話號碼。

「好極了,我在打給你,有空的時候帶你逛逛,這帶我待了好幾年,給你介紹一些好地點。」棕髮青年快速的說到,並把杯子塞進Steve空著的手裡,轉身拿起老Tom放在他手臂邊的咖啡,對Steve舉起杯子說「先走了。」

「老是這樣。」老Tom朝著Tony的背影遙遙頭,看向Steve「你要留著那個杯子還是我幫你扔?」

Steve低頭看了一眼上面的電話號碼說:「我留著它。」

老Tom看了他一眼,慢慢地坐回位子上,展開報紙把自己和外界隔開。

Steve看著報紙後的老Tom聳聳肩,轉身朝著家的方向走去,他走到大學外的商店街,掏出鑰匙走進小書店,回到他在二樓的小套房裡。

把鑰匙掛回門口的掛鉤上,有著Tony電話號碼的紙杯被放在手機旁邊,金髮男人脫下慢跑鞋朝著浴室走去,一會兒傳來水聲。

幾分鐘後Steve披著毛巾走出浴室,站在衣櫃前,櫃子裡清一色都是格子襯衫和卡其色長褲,他拿起一件白色的背心套過頭,穿上格子襯衫並把下擺塞進褲子裏,繫上皮帶。

對著鏡子稍稍整理頭髮,他正處於尷尬的長度,也許該去剪頭髮了他想。

Steve撥了撥頭髮,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蠢,開始在乎些以前不會在意的地方,放棄整理頭髮的念頭,他朝著門口走去,走下有些抖的樓梯,從櫥物間拿出澆花器,推開玻璃門開始整理店門前的花盆。

金髮士兵坐在收銀台後的高腳椅上,打開素描本,頁面上是上次畫的那張側臉,Steve很有技巧的將Tony得眼睛點亮,大眼睛顯得炯炯有神。

他翻開新的一頁,拿起筆開始打草稿。

放在口袋裏的手機正瘋狂的震動,Steve放下鉛筆掏出手機,亮著的螢幕上顯示好幾條通知,他滑開鎖屏檢視著未讀訊息,對方持續發訊息給他。

-我快無聊死了!
-嘿大兵!你在嗎?天,這真的太無聊了。
-簡直就是虐待,我今天要上到5:30才能下班呢!我想念我的實驗室。
-Steveeee?等等該不會你不知道我是誰吧!Tony記得嗎?我們早上才見過面。
-Steveeee?還是你封鎖不知名的訊息?我發誓我不是廣告公司!

他一條條的讀著Tony發來的五條訊息笑了起來,他幾乎可以想像棕髮青年在會議中躲著上司在桌子底下發訊息的樣子。

--幹,獨眼讓我準備帶導師班,天知道現在學生有夠多問題的


又一條新的訊息跳進來,Steve忍不住笑出聲,藍色的眼睛瞇成漂亮的弧度,他緩慢的在對話框裡輸入文字。

-專心開會Tony。

-不!連你也這樣對我,太傷我心了。

他決定先不要回Tony簡訊以防對方分心,而且他想起他有件事得做,Steve點開聯絡人資料,按下新增在輸入名字那欄猶豫了一下,他放棄最初的想法,只打上Tony,在他寥寥可數的聯絡資料多增加一筆。

他點開名為Maria的聯絡人,那是他的心理醫師,而他的治療先前陷入僵局,而今天夢境的改變可能會是一個突破口,所以他決定告訴Maria。

-夢境改變了。

他發出訊息,Maria幾乎是馬上就回覆了他。

-多觀察幾天,希望下次見面你會願意和我談談它。

-好。

Steve收起手機,重新拿起筆低頭打起草稿,腦子裏在回想今天早上轉變的夢境,他還是無法辨別夢境改變的原因,但他會發現的,總有一天會。

他的心理醫師建議他寫寫日記,而Steve選擇用畫的,他每天都畫一幅圖紀錄他的生活,最近題材不在是噩夢和令人不安的畫面,一個不留神他在紙上畫下了Tony站在麥克風前的草圖。

他的心理狀態終於在搬到這個城市後有了轉變,雖然依舊會從夢中驚醒,但黑暗中有人為他點亮一盞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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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碼完第二章了,手機麻煩的地方在於看不到字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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